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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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计算机的仿制,和仿造步枪手榴弹不一样,这是因为计算机里面要安装程序的。没有程序,即便硬件完全原样仿制成功,计算机照样不会动,即便把里面的程序完全按照物理的方式复制成功(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也没法按照我们的要求制作新的程序。弄清它里面的程序是怎样写的,可以怎样修改,是破解台式计算机之谜的关键。</p> <p>
下面这段有些枯燥,不想费脑筋的朋友可以略过。<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面对只有使用说明的计算机,夏启胜先生提出的破解方法今天想来还让人不寒而栗 – 读出ROM里面的数据来,一个bit一个bit地还原它的内容,以此为依据就可以揭开国外台式计算机的运转机理和程序设计方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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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 我们对这套系统一无所知,其存储器里的内容就算读出来,也是一大堆bit,不知所云。这就象给你一篇外星人的文章,然后让你把外星人的语言还原出来一样,这怎么可能呢?!你就是听一千遍,文章再长,也是一团混沌。<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但是,假如你知道这篇文章里面每句话会引起什么后果,就有了解决问题的曙光。比如开始第一句一念,就有一个卫兵立正,第二句一念,就有一个大臣跳楼,那事情就好多了,因为你知道这样一句话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以此类推,如果运气好,慢慢地就能把全部的内容破译出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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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br /> 远有福尔摩斯破获跳舞的小人,近有郭沫若解析甲骨文,莫不是用这个办法。<br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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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在当时的计算机里面,唯有ROM中的数据,算是有迹可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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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这时候就得说说ROM是什么,它是干什么的。所谓ROM,大名“只读存储器”,里面的程序是计算机出厂的时候存在里面的,不能修改。它的功能相当独特,专门执行计算机启动时候检查硬件设备,激活输入输出等工作。换句话说计算机一接电,就会首先运行ROM里面的程序。ROM里面的内容,和硬件结合最紧密,执行的是对计算机最原始的要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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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干了这么多年的计算机,咱们的计算机研究人员,对计算机开机的时候需要ROM里面的程序干哪些“最原始”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无非是检查各个接口,初始化各个设备,判断有无故障,发出蜂鸣音之类,万变不离其宗。于是,ROM里面的那些Bit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有了判断的依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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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如果弄懂了ROM里面的内容,就为揭开整台计算机的秘密打开了大门 – 第一,它的基本运行模式,比如怎样读写设备,怎样判断故障,我们都能够了解。甚至可以从软件的写法反推对硬件有哪些要求,否则那些电子元件也不是每一个都能从外观就明白该怎样仿制的;第二,以此可以判断该计算机中其他程序的内容,都弄清了,这台计算机也就研究透了,可以仿制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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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但这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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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把ROM的内容读出来本身就不容易,就算读出来了也是打孔的纸带而已,拿着这个东西琢磨它的编程机理,想想也会让人发狂。这需要极优秀的想象力,然后再用极大的毅力将其验证,每一次验证,失败几乎是必然的,成功若真是失败的儿子,那它的繁殖率足以在自然界被自</span><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span>然淘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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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这大概可以算作真正的暗算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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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好了,刚才选择略过的朋友可以回来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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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实际上,这个方法后来推广开来,在国际封锁的日子里,我们颇有一些计算机机型,就是用这种方法仿制出来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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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没有的选择,这批无论原来学数学的,学物理的还是学无线电的研究人员,就这样统统投入了疯狂的工作之中。难怪这些父执辈们看到我辈面对汇编语言一筹莫展深感不解 – 就这样简单的玩意儿你们还能玩不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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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这项工作的艰苦,几十年后还让父亲言之胆寒。不过,这倒锻炼了他极强的程序分析能力,他后来专攻软件评价的研究,到德国GMD公司工作的时候,德方人员追着给他做助手,原因就是认为这人的分析能力太强了,他做出来的论文肯定一鸣惊人。事实上到1996年,父亲当时的助手莫妮卡博士还在拿两人合写的论文当敲门砖参加国际会议呢 – 父亲写这论文的时候是1984年,当时和父亲一起在西德的同事都知道,其实,莫妮卡博士,不过是给把它从英文翻译成德文而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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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待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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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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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问父亲,你们当年做台式机,谁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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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毫不犹豫地说了一个名字,而且只说了一个名字,那就是 – 夏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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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网络上寻找夏启圣先生的名字,很遗憾,几乎一无所获。唯一可以找到他名字的地方,是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奖的名单。他的名字后面列着获奖的项目 –“203”高级台式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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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201,202,203都是夏先生领衔研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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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启圣先生在父亲的同事中是非常独特的一个人。以至于让我回忆他的形象永远是一个昏黄的影子 – 这是因为我小的时候经常去所里写作业,能见到夏先生的唯一地点似乎就是这里。他是湖北人,但性格并不九头鸟,很是温和,只是常常礼节性地打了招呼,就又埋头到他那一堆资料里面去了,偶尔上阳台散个步,也常常神游天外,或皱眉,或微笑,都和周围的人和事儿没关系,如果形容一下就是一如穿越小说中主角刚到某个陌生世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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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技术上是真厉害,听说他退休以后去过美国访问,本来大约也不想干什么,硅谷的大公司追着请,请他干吗呢?帮忙做主板线路设计的把关。这个活计,行内的人知道,是计算机业里最顶级的工作。夏先生这样的人,让他离开工作和不让我吃饭的难度差不多,请他倒是正中下怀。玩儿似的就干了,他是退休后找补差,那些最好的工程师,给的报酬都没有他这个玩票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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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美领馆前头排队的人可以拐好几个弯,知道夏先生的待遇,只怕嫉妒也嫉妒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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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叫他老夏,其实他和父亲是同年,如果在世的话也就七十出头。<br /> 忽然想到夏先生的墓木已拱了,忍不住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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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是因为癌症去世的。他去世前倒数第三天,还在给同事讲解技术问题,大约他知道自己如果走了,很多精彩的构想,也就将随他而去。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将这些讲出来,他的讲述一直坚持到了这个时刻,有多少他还没有来得及讲的,永远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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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是在美国治病,听他最后讲述的,很多是美国的学者。他的骨灰会到北京的时候。仍然能够记得夏先生的夫人和张广厚夫人,钟家庆夫人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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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科学院在十年文革后青黄不接的时刻,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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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算工作时间,这个人恐怕要比一般人多很多,我似乎就没有在办公室以外见过他。现在理解起来,是夏先生对他的那一摊儿东西乐此不疲,别人看他辛苦疲劳,他却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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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加班不算独特,那个时代的科研人员大多加班挺多的。夏先生的独特之处是他工作的动力有点儿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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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科学院自然科学奖,实际是分级别的,夏先生是一等奖。够荣耀的吧?连一个研究室的同事都跟着自豪。夏先生却拒绝领奖 – 他既不是谦虚也不是故作姿态,理由怪得让人哭笑不得。夏先生说,我研究这个是因为兴趣所在,所以,取得了成果也不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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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不是书呆子,他是个人情练达的人,他这样说,只有一个原因 – 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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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要是宋朝的,有这样的说法也就罢了,可他是红色中国的研究员阿,这样独特的世界观,足以让人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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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他这种性格,他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默默无闻的人,赢得了父亲极高的评价 – 老夏这个人有毅力,而且,聪明,特别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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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科学院赢得“聪明”,“特别聪明”的赞誉。。。父亲说夏先生聪明,曾举过一个例子。当时很多地方都设立了计算机厂,但在台式机研制这个方面,只有科学院真的取得了突破。这里面,很多工厂遇到的一个致命问题,就是晶体管门电路的敏感度和稳定度问题。计算机的每一个门电路,代表着二进制中的一位。接通为一,不通为零。这些门电路,可以据此代表世界上任何事物或动作。计算机要求门电路要足够敏感 – 要求接通就得要接通,要求断开就得要断开。但是。。。又不能太敏感了,还要稳定,这个稳定,说的是你接上了就得接牢靠,别旁边一拉日光灯你就断,那还不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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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可以参考的技术资料太少,各家计算机厂做出来的电路五花八门,大多数不是敏感得跟小沈阳他们家那保镖似的就是稳定得和动物园的千年龟一样,这当然是优点。但反过来说就是这些电路或者稳定得跟小沈阳他们家那保镖似的,或者敏感得和动物园的千年龟一样。。。<br /> 老跟这类玩意儿打交道,感觉一定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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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都说计算机是“聪明的笨蛋”,因为它可以记住千千万万的数字,但如果程序有一点儿错误,也不知道拐弯。但我们早期研制计算机的时候,计算机不但和现在一样不知道拐弯,而且脑筋也经常出错 – 本来应该通的电路中间因为什么干扰忽然就变成断了,本来断的电路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通了,存储的数据自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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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试制的计算机不是聪明的笨蛋,干脆就是一个笨蛋,而且还有点儿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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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下了极大的功夫解决这个问题,依靠的无非是电容和电阻,以求最合理地匹配和设计线路,在稳定和敏感中取得最大限度的平衡。<span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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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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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法国的技术交流胎死腹中之后,进行微型电子计算机(当时统称台式机)研究的“长城工程”也面临着无以为继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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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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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 — 不行。从民用的角度讲,急需计算机的企事业单位不在少数,但现有大型机的费用让他们无力问津;从军用的角度讲,假如北疆的边防雷达站需要计算机帮助计算某个不明飞行物的轨迹,现有大型机的数量不足,使用条件也无法满足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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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从国外进口微机,有钱都没地方儿花 – 那个时候科研单位连研制的样机都进不来,更不要说为军用民用成批进口了。<br /> 迫在眉睫,白天批斗,晚上干活,也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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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站这个是真有其事,事实上当时要测定的是苏联穿越我国东北上空的间谍气球。长城203定型的时候,为了确认其能够在北疆使用,军方有一个要求是零下 XX度条件下要能连续工作X个小时(还有一个要求是零上XX度下有同样的连续工作时间,那是为了在海南岛使用提出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经常要半夜才能回来,具体来说,就是为了处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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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困难的地方就是没有设计思路。按照原有大型机的方式搞,也未必搞不出来,但明摆着是落后的,恐龙再小巧也是恐龙,一样逃不过白垩纪的大灾难,技术指标肯定也达不到要求。他们手中也有一些国外公开发表的论文,虽然无法窥视其核心技术,但从掌握的技术材料来看,当时国外的微机并不是按照这个思路来的,明显已经另辟蹊径。认识到这一点,院里为“长城工程”制订的计划是 — 先仿制,再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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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制的对象,最初选定了气象局使用的英制计算机,因为“无可替换”而被迫放弃。山穷水尽之时忽然听说本所另一个科室曾进口了一台意大利计算机,目的是完成某个科研任务,现在任务完成,机器也就成了闲置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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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台机器还有点儿来历。它是意大利奥里沃地公司的产品。这个公司也是欧洲计算机研制的先驱之一,但由于计算机研制投入的资金过多,导致资金链断裂,这个公司到六十年代前期已经濒临破产。由奥里沃地的情况也可看出计算机的确是一个虽然高产出,也需要高投入的行业。正是由于资金短缺,奥里沃地的老板与当时对西方敌意深重的中国做起了买卖,并巧妙地帮助中国摆脱了巴统组织(对,那个时代就有巴统组织,连名儿都如假包换)对这笔交易的质疑。这台计算机就是这笔交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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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瞌睡送来个枕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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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爹他们理直气壮地跟所里提了申请,小心翼翼地把这台机器弄了回来,临走,还不忘告诉人家 – 这可不是借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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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拿来就大卸八块儿给凌迟了,当然不是借,借了就没准备还。好在兄弟部门都对他们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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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拿了一台样机就想仿制计算机,还是有如天方夜谭。<br /> 这仿制,倒是我们的长项,在国门没有打开的日子里,大到驱逐舰,小到气门芯,中国科研人员算是把仿制的本事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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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军的歼-7战斗机就是仿制的,按照苏联卖给咱们的米格21全尺寸测绘,一个部件都不改地仿,工作原理并没有完全搞明白居然就给仿成了!<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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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img border="0" src="http://farm5.static.flickr.com/4141/4789974735_3491edbfe9.jpg" /></strong> <strong>仿制成功的歼-7第一个型号 – 歼七-J,虽然它还不完善,但代表了中国正式拥有自行制造第二代喷气式战斗机的能力,不知底细的潜在对手因此受到的威慑,就是歼-7的价值</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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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1961年刘亚楼与苏联签订了引进米格21的合同,毕竟获得了部分技术材料,特别是材料强度和加工工艺部分的资料,否则,单凭外观你怎么能判断某一个部件的强度要求,和它用什么样的热处理工艺呢?同样的一个连接件,用不同的材料,那机械性能可能大相径庭。即便如此,由于米格 21早期型号设计上的固有缺陷,仿造成功的歼-7还曾经发生过多次机毁人亡的重大事故。说来,还是仿制的过程过于仓促了,如果能够吃透它的设计,或许这些血的代价,并非不能避免。<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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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我们曾经通过北非某国拿到了苏联第三代喷气式战斗机米格-23(记得好像是第一代米格15对F-86,一代半米格19对F-100,二代米格 21对F-104,三代米格23对F-4,不过F-104和F-4好像差距并不大)但最终对它没有仿制。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没有技术材料,其变后掠翼的盒梁加工工艺我们并不掌握,没法在不超重的条件下制造出同样强度的设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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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看完米格-23的飞行表演(当时北非某国是配了飞行员和维修工程师来的)和座舱布局,空七师的某位老总大为怀疑,认为这东西名不副实,硬说拿歼-6就能把它打下来。<span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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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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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到《第一位女程序员》,居然被小魔女看到了,回来对我说记得张绮霞先生,当初在院儿里常见,她那时经常推着个小孙子还是孙女儿出来,其乐融融的样子,可年轻时候的风采依稀可辨。魔女还给我纠正呢,说张先生早锻炼的时候不拿剑,拿的是扇子。。。萨费了半天劲也没回忆起来张先生到底拿的是剑还是扇子,反正一帮老太太呢,弄混的可能性很大。最后我觉得还是接受扇子的说法,这种细节问题上,女的比男的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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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当时第一代计算机研制者中,女性并不在少数,就在这支晨练队伍里,还有赵静芳先生,是最早研究存储器的,那是无论扇子还是剑都见她比划过,文武双全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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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先生自己似乎不肯承认“文武双全”这类评价,比如,有一回我和她说起研制长城203来,赵先生沉吟了一下,说也没干什么,净整天穿磁芯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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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芯儿是什么?说起来就是一个个小磁环,是五六十年代计算机的主流存储设备。它的形状象甜甜圈,每一个小磁环可以通过电流赋予正向的或者反向的磁场,正向的,代表一个二进制的“1”,反向的代表一个“0”,把很多小磁环穿起来,可以以二进制的方式表达某种含义。比如阿拉伯数字“5”,在二进制中是 “101”。表达阿拉伯数字“5”,只需要三个磁芯儿,第一个带正向磁场,第二个带反向磁场,第三个带正向磁场,顺序排起来,这就是“5”。用这种方式显然可以存储数据,但您可以想想表达个万八千儿的数字需要多少磁环,表达一句“我爱北京天安门”又得用多少磁环。。。<br /> 这个玩意儿和中国人还有点儿关系,它的发明人是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生王安,这个曾经耀眼的名字,已经随着文字处理机的消失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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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img border="0" src="http://farm5.static.flickr.com/4099/4790597204_8411997491.jpg" /></strong> <strong>少年王安,这位后来的美籍华人曾为Chinese在世界计算机领域留下了辉煌的足迹</strong> <br /> 考虑到磁芯存储的效率,当512K软盘出现的时候,科学院很多人惊叹“天文数字”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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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惊叹萨倒没有经历,但1991年一个美国教授带了台价值十几万人民币的光盘机到北师大讲学,用一张光盘放下了秦始皇兵马俑的全部资料(一张只读光盘价格三千多人民币),其爆炸性的效果记忆犹新,以至于直到今日,让我拿作广告的光盘当茶杯垫,还老有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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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磁芯儿就是用细导线把一个个磁芯儿穿在一起,听起来好像属于劳动密集型乡镇企业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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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生说自己整天穿磁芯儿,这话弄得我不得要领 – 赵静芳先生何许人也?中国科技大第一届毕业生,在科学院系统那跟国民党军队里黄埔一期一样豪横(赵先生自己说,科大第二届的比第一届还豪横。这个说法不知真假,戴宗铎戴先生就是科大第二届的,但第二届豪横不代表第一届就差了,咱只当赵先生谦虚)<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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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黄埔一期的。。。穿磁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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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跟让孙悟空拿猴毛去纺毛线一样浪费人才么?<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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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我熟悉的几位早期女研究员无论本国培养的还是留学回来的,几乎都提到自己穿磁芯儿的事儿,似乎这在当时是个很时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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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忽然发现里面有点儿不对 – 怎么这样说的都是女的阿?<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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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明白,赵先生她们当然不仅仅是穿磁芯儿的,存储器和输入输出设备的设计那才是检验女工程师们水平的地方,而她们当时所完成的工作绝对值得骄傲。让赵先生们一提研制计算机就想起来穿磁芯,那纯粹是因为这项工作足以给人留下了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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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img border="0" src="http://farm5.static.flickr.com/4134/4789964505_2af58b2c4f.jpg" /><br /> 这就是磁芯存储器,猜猜它有多大?</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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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告诉我,这些磁芯儿每一个只有芝麻粒大!<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strong><img border="0" src="http://farm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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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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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img align="absmiddle" src="http://simg.sinajs.cn/blog7style/images/common/sg_trans.gif"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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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前面提到我国早期台式计算机有个意大利舅老爷。</p> <p>
所谓“意大利舅老爷”指的是一台意大利台式计算机,这台机器本来是为了作一个项目买进来的,属于一锤子买卖,与技术引进无关,而且买的时候就不算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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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国“自力更生”时代研制的各型计算机,大多带有国外成功机型的影子,利用了很多现成技术,早期10X系列大型机主要是苏联技术,中苏交恶以后,这就不要想了。长城20X系列台式机的核心技术,则参考了这台意大利计算机的设计,这台不算先进的机器,对长城20X系列的开发却产生了不能更重要的影响。把这台意大利计算机称作长城机的“舅老爷”可说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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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龙芯出来的时候,颇有人质疑其中用了国外的一些专利技术。这件事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指责研究中用国外的专利技术,感觉是有点儿没道理。参考和使用前人的科研成果并不丢人,确切地说,这才是科研的正常做法。如牛顿所说的那样 – 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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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往人家肩膀上站就比牛顿还高,那八成不是尼采就是疯子。我国“自力更生”时代的科研多依靠自己从零开始,并不是吃饱了撑的单单要争这口气,而是人家对我们搞封锁。想要老大哥的技术援助?人家不给,想买美帝国主义的专利?人家不卖,没办法我们才只好自力更生呢。这样无论时间还是金钱都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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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从未听说过意大利在计算机技术上有过什么“世界领先”的时候,更没听说意大利和我们有过什么这方面的交流(同为老牌法西斯的德国倒帮过我们的忙,不过是十年以后的事情),我们干吗弄一台意大利计算机来作参考呢?这纯属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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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个舅老爷可能来自法国,文革改变了这种可能。<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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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晓得,和苏联翻脸之后,我们的科研事业受到重创。这是正常和无奈的事情,建国的时候底子太薄,基本没有工业基础,高小毕业就算知识分子,以当时科研人员的总量和人口比例而言,能够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科研体系,并基本满足国防和工业方面的需要,做到这样的成就中国人已经足以骄傲。科技是要投入的,也要有积累和交流,这是客观规律。在那种情况下“赶英超美”暂时只能是一个口号,若是真做到了,那我们中国人就不是了不起,而是八成不属于地球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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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年困难时期缓过来以后,根据国家需要,中科院一面继续大型机的开发,一面开始了台式计算机的研制工作。可以在较为严酷的环境中工作,并机动灵活的台式机无论军用民用都有重大价值。当时科学院也经历了老大哥“背信弃义”的重大影响。由于计算机技术的迅速发展,此时,再利用五十年代从苏联获得的技术已经不大现实,那样造出的台式机只怕尺寸不会小于大象,从国外获得相关的急需先进技术,就成了一件重要课题。<br /> 为什么当时不考虑全由我们自己“自力更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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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过,我推测是有两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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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原因是很早以前老爷子和我提到过的,我国科技界在80年代以前确实有不少达到世界领先水平的科研成果,但这些科研成果的共同特点是 –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说得明白一点,国外出成果,过程是金字塔型的,底盘大,逐步积累,几个甚至几十个发展方向齐头并进,相互受益,出成果是个时间问题。我们不行,没有这样多的财力,也没有这样多的科研力量,所以我们的成果通常是一个继承一个,在前一个成果基础上“逼”出下一个成果,看起来跟竹竿一样,虽然可以竖得和人家一样高,但没有人家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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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类似竹竿的结构对科研来说真是要命的事情,因为如果中间走错一步,就不可能得到“世界先进”这个结果了。好在当时中国科技界上层有几位眼光极为锐利的人物把关,研究方向总是把握得很准,所以才能不时出现“奇迹”。这造成我们在某个领域的先进成果,只代表在这个点上先进,但无法说在这个领域整体都先进,其它部分可能差得很远。于是,我们的科研成果存在后劲不足的问题,这也限制了我们全盘“自力更生”的能力;<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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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原因,是我自己感觉的,似乎陈景润先生之前我国科技界一直不太重视基础研究,因此高科技发展缺乏基础研究的有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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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仅仅是推测,无论如何,华罗庚华老肯定比我聪明,他都认为必须从国外获得先进技术台式机才能上马,一定有他的硬道理。<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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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合作方向是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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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这是因为世界的两大阵营,无论苏美当时与中国都是敌对的关系,只有戴高乐的法国桀骜不驯,即不买苏联的帐,也不买美国的帐,1964年“悍然”和中国建交。此时,法国在对中国的技术封锁上不甚积极,在政治上有合作的可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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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合作的可能,下面就好办了 – 华老何许人也?冯诺伊曼的老朋友,在世界计算机界他可以横着走的,还怕找不到关系?<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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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法国科技界就接住了橄榄枝,愿意与中国科学院进行技术方面的共同研究,同意为中国培养一批技术人才,并提供新式晶体管计算机的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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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萨爹就是当时准备派赴法国进修的五名中科院技术骨干之一。直到他去世后,整理他留下的旧书,还有当时法语学习的教材。科学院同时根据经费情况,分两批向法国购买计算机样机,第一批是一台新式大型机,第二批是数台新式微型台式计算机,作为研究参考。<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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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方面对这笔交易基本是够意思的,到1966年,那台大型机已经运送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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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就在这时,文革爆发了。中科院受到政治风波的严重冲击,几乎所有涉外的技术交流都被中止。萨爹一行的留法计划和第二批从法国购买台式计算机的项目也在其中。“法国舅老爷”胎死腹中,运到中国的那台法国大型机命运更加悲惨,1967年竟在长春被某派造反组织焚毁。<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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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院的大型机为何会在长春被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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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可能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史实 –长春光机所,一直到文革都是行政上隶属于科学院的,中科院计算机研制的重要单位,他们的研究重点在基础元件制造。当时,中科院物理所的胡佩生等科研骨干都在那里工作,并取得了我国第一代发光二极管研制成功等科研成果。直到1968年,这个所才从科学院划出去。<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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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法国计算机运到长春,本来有对其部件进行研究仿制的任务。不幸长春是文革开始后武斗最激烈的城市之一,这台计算机也在混乱中被毁,没有来得及发挥应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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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法国的合作就此搁浅,看来,真的要从零开始了。<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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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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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文字中提到101大型机系列,有一张计算所三室人员合影,有朋友问中间很有神韵的那位女性是谁。说实话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小的时候听人提到我国早期计算机研制者中,的确有一个出色又很有风度的女工程师,这就是出身英国爱丁堡大学的夏培肃,我很怀疑这张照片中的,就是夏培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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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img border="0" src="http://farm5.static.flickr.com/4093/4789922941_f5a3956dcd_b.jpg" /></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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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
<strong>象不象?</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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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培肃的主要贡献是直接领导了101系列中107机的研制,107机的传奇曾久久在科研人员中传颂。<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107大型机在当时是一个震撼式的成果,大家说107机太厉害了,内存大得惊人,持续工作时间也长得惊人。当然价格也贵的惊人,全国,只造了两台,每一台,要占四个四十平米的机房(这可不算大,104机安装起来要400平米呢),其中一台交给了中国科技大学,为了避免技术的泄漏和“阶级敌人破坏”,专门为它成立了一个保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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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就是当时还不流行BT这个词,不然,准得给107机安上。<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变态到何等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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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存达到了1024字节,持续工作时间达到了20个小时。<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这个成果震动了全国计算机界(在世界上,当时已经不能算很先进了。可是107机摆脱了完全依赖苏联设计规范的时代,可算是我国计算机研制的一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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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今天的计算机内存1G,等于1024X1024X1024个字节,是107机的一百万倍。。。<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幸好107机是1960年研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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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感叹的,不是今天我们家的计算机多先进,而是计算机发展的速度太惊人了,让人很容易将祖师爷当成骗子。<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夏培肃先生“里通外国”的出身要在别的地方可能会有点儿问题,但在科学院这个地方算不得什么,大约因为解放前能够获得深造的多半家境较好,当时科学院出身有问题的人很多。比如我国第一代发光二极管的研制核心胡佩生先生,父亲就是江西一个国民党政府的教育局长,和蒋经国颇有些不清不明的关系,后来死在狱中。但胡先生后来成为物理所最优秀的研究人员之一。他们能够在很长时间里得到良好的工作环境,据说得益于两个人甚多,一个是周恩来总理,一个是当时的科学院党委书记张劲夫。张劲夫为人正直,与这些知识分子关系融洽,而且十分保护,曾说,我不论你家什么出身,只看你的报国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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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张劲夫文革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面对这种保护,知识分子,也是以国士报之的。夏培肃先生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因为缺乏照顾,出意外死在她研制107机的期间,第二个儿子,也因为父母工作太忙难以顾及而身体一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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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爹和夏培肃先生的工作没有太多交集,但1960年,他到科学院工作的时候,曾随队到门头沟搞四清,夏培肃先生也在队里。因为四清生活太艰苦,从山里出来,回来的路上,夏培肃先生出钱大家“洗劫”了第一个卖油条的小铺子。那时候的夏先生,和大家一起如狼似虎地大嚼油条,一点儿也没有英国博士的风度。<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span><br /> 谈到夏先生,她出国前是南京大学毕业的,南京大学此后一直没有多少人参加计算机的研制工作,只有一位酷似潘虹的杨立芝研究员(也是长城203的核心研制人员之一)从那里来,而且原因颇为偶然。估计,是全国各大学学术重点不同造成的。因为夏先生的丈夫是杨立铭院士,还有人询问杨立芝研究员与杨立铭院士是不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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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纯属巧合,两个人的籍贯根本不是一个地方,中国计算机界似乎一直也没有裙带的风气,遗传的倒是不少,今天很多老研究员的子弟也在干他们家老爷子老太太的行当,而且成果大多不错。<br /> <span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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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3日
中国早期计算机研制中的一些小故事 引子及一
父亲病重的日子里,我经常推着轮椅送他去医院检查或者治疗。有一天,从放疗科出来,他说累了,歇一会儿吧。 于是,我们就坐在肿瘤医院的走廊里,歇一会儿。接近傍晚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是金黄色的。父亲眯缝着眼,很享受的样子。半晌,对我说,其实龙芯和我们当初搞的长城203,没有传承关系,长城203的后续研究,是在成都电讯工程学院作的。。。
这是一个突兀的话题,使我有点儿发懵,而父亲的表情丝毫不显得突兀。 不过,这倒是我没有听说过的事情,科学院的计算机研究,后来怎么会跑到成都去了? 于是,他说,我听。说完了,我推着他回去。以后的日子里,他经常会说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来,事情都不大,往往颇为琐碎,也不怎么系统,都和技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讲得津津有味,我听得也津津有味。 父亲似乎有些怀旧呢。我想。 那天晚上,他看我在计算机上写东西,慢慢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用一辈子都没有过的柔和对我说 – 你现在不要急着写。 这种待遇让我有些吃惊,我说,爸,我就是记下来,免得忘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用同样的语调轻轻说道:“以后再写吧。”转身走了。 后来,我想,他是怕我误会他的意思,以为他还在反对我写东西。 他知道我怕他。 其实,现在看看当时的笔记,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是读着还有些新鲜 – 对我如此,对不了解他们这一行的人,大约也如此。
一.只会做加法的计算机 听父亲说起来,才澄清了我一个一直错误的观念 – 我以为中国计算机的研制从六七十年代开始,其实我国的计算机起步很早,1950年代,就已经生产出第一代电子计算机来了。 那个时候,生产出来的是大型机,功能。。。是绝对不敢跟今天的计算器相比的。 科学院的第一代电子计算机,大约是1958年研制成功的,父亲记得“是张修他们搞的”,是一台主要部件为电子管的计算机。那时科学院搞了一个大型及系列,编号大约是按照101,102,103。。。这样顺序来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等父亲他们后来上马微型机的时候,也就参考了这个编号,研制成的分别是 201,202,203。。。只是前面加了一个标号 – “长城”,这就是后来长城系列计算机的由来。 我后来查了一下,觉得父亲的说法有误,因为当时从事这台计算机研究的,主要是“老三室”—即计算数学研究室的成员,也得到了当时的苏联专家什梅格列夫斯基等人大力协助。后来在计算所担任所长的张修先生,1958年并不在这个室,甚至不在国内,而是在列宁格勒工学院作访问学者,1960年才返回科学院工作。因此,他不大可能参加了这台电子管计算机的研制。不过,张修先生的确长期是计算所的业务骨干,我想老爷子的意思是“张修所在的那个部门搞的”。
“老三室”成员 1958
父亲到科学院以后在“老六室”,早期是研究纯数学问题的,和计算机开始打交道是后来的事情。然而,他接触计算机的研究,时间却早得多,这是因为,50年代后期,全国很多科研单位掀起了一股“计算机热”,大家都在研究计算机。 中国当时的平均教育水平和今天不能相比,因此,凡是理科较好的院校,几乎都被这股风波及,北大也不例外。父亲最早接触计算机研究,是五十年代在北大数学力学系学习的时候。 当时北大也决心研制计算机,他们是三个系联合搞,一个数学系,一个物理系,还有一个好像是无线电系。挑头的是物理系一个教授,这个人形象很特别,只有一条腿,但肌肉发达,身体很好。萨爹说他似乎有些军人气质,怀疑是从部队上下来的。这个人,相信如果找当时在北大物理系工作的前辈查,一定可以查出是谁来。 萨爹属于大学高年级学生,当时他们已经被作为国家级的准技术骨干使用了。今天几乎都在为毕业分配烦恼的大学生们,对此的感觉恐怕是哭笑不得。 当然,以他们的水平,设计还是轮不上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焊接电路板 – 一块电路板上有一个浑似灯泡的电子管,还有一些电容,二极管等辅助器件,焊好后一块一块插起来,最后弄到一间房子那样大,就是当时的计算机。 不过,这种电子管的寿命,只有两三天的时间,到了时间无论好坏一律拔掉丢在筐里做报废处理。萨爹对当时系里到处废旧“电灯泡”的场面记忆犹新。 不过,他们最大的烦恼还不是电子管的寿命,而是经常出现假焊,萨爹耐心,检查假焊的工作经常由他来做。 这样,冬去春来,夏去秋来,一年的苦干,到1959年国庆节,这台机器终于可以运行了。 运行的结果,让人哭笑不得 – 也许因为设计的问题,北大的第一台电子计算机虽然能工作,却只会计算加法,不会减法 – 其实萨爹说这也意味着它可以做乘法,因为乘法就是重复的加,这个它可以做。 面对这样一个成品,教授一筹莫展,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学校一面表扬一面挠头,不知道这样一个东西怎样报销。。。 正在这时,部队来人了,重金买下了这台“鸡肋”,也没提要改进。 如释重负的领导和教授们很高兴,又有点儿不理解 – 只会加法的机器,怎么用啊? 后来,交货的回来,忍俊不禁的说了原委 – 原来,部队同时买下了北大和清华(据说时,但没有确认,也许是另一家同样水平的高校)两家的试制产品 – 清华的那一台阿,跟北大的正相反,光会做减法不会做加法,也是找不到毛病。 于是,部队说,干脆都买了,不就什么都能算了? 因为这件事,北大和清华做计算机研究的这批人,相互碰上都有点儿抬不起头来。。。 可能都觉得有点儿丢人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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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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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arget="_blank" href="http://sns.juziyue.com/webinvite.php?u=337" rel="noopener noreferrer"><img src="http://image.webstory.my/WebStoryLogo32.png" /></a> 今天你<a target="_blank" href="http://sns.juziyue.com/webinvite.php?u=337" rel="noopener noreferrer">菊子曰</a>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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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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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安全手册等几本小册子,补习一下知识,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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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ref="http://ubuntuone.com/p/3d6/" target="_blank" rel="noopener noreferrer">[地震安全手册].文字版</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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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ref="http://ubuntuone.com/p/3d8/" target="_blank" rel="noopener noreferrer">《地震安全检查表-简体中文版》(Earthquake.Safety.Checkl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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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ref="http://ubuntuone.com/p/3d9/" target="_blank" rel="noopener noreferrer">灾后疫情分析及防治手册(Epidemics.after.Natural.Disaster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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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href="http://ubuntuone.com/p/3d7/" target="_blank" rel="noopener noreferrer">[地震搜救手册].文字版</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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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对各位有用,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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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arget="_blank" href="http://sns.juziyue.com/webinvite.php?u=337" rel="noopener noreferrer"><img src="http://image.webstory.my/WebStoryLogo32.png" /></a> 本文用<a target="_blank" href="http://sns.juziyue.com/webinvite.php?u=337" rel="noopener noreferrer">菊子曰</a>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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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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